第106章 天命难违(第1页)
任也和大胖龙向巫主汇报完后,便离开了仪事殿。二人一出门,就见到有一位内府管家,领着四个下人,抬着两个硕大的木箱出现。“呵呵,佛公子、大胖龙,你二人获取情报有功,这便是巫主的赏赐。”管家笑吟吟的让开身位,并冲着四名下人点了点头。“当啷……!”两个硕大的木箱打开,里面闪烁起了纯白色的耀眼光芒。任也抻着脖子一看,不自觉的就流出了哈喇子。两个木箱中,都各自装着一大堆星源,粗略一数,每箱应该是两万。“多……多谢我主。愿我主长命百岁,永生金枪不倒。”任也发自肺腑地感谢了一句。“呵呵,甚好。”管家微微点头。“刷!”任也一步上前,抬手便收了箱中的星源。后侧,大胖龙迈步上前,也想将星源收入意识空间之内。岂料,任也一回头,龇牙瞧着他问道:“这星源,你还要吗?”“!”大胖龙愣了一下:“巫主给赏赐,我为什么不要?”“你看哈,道理是这样的。你生性懒惰,不爱亲自操办一些琐碎的差事,而后面的路,你我二人还要一块走。这样一来,你早晚都要使唤我。而根据事情的难度,我给出的价码肯定也不太一样,并且选择权在我。那你莫不如把这些星源先给我,换取一次我为你做事儿的机会。不管是什么难度,只要你开口了,我就帮你办。这样一来,事情的主动选择权,就被你牢牢攥在手里了,你等于大赚特赚啊!”任也非常认真地说道:“你品,你细细品味,我说得有没有道理。”大胖龙眨了眨眼睛:“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行,那你同意了,我就收下了。”任也单方面回了一句后,一抬手,又将大胖龙的两万星源收走了。夜灯晃动,大胖龙瞧着任也猴急的行为,整个人在风中凌乱:“你祖宗十八代是不是都欠了饥荒,且都攒到了你这一辈子还?”“生活所迫,生活所迫……。”任也厚着脸皮回了一句。“呵,行吧。你我秉性相投,这两万你拿去,我们结个善缘。”大胖龙淡淡地回了一句。“在这个秘境之中,我必忠诚于胖龙兄弟,以你马首是瞻,永不背叛。”“呵呵,好。”大胖龙表情不变地点了点头。对他而言,他不知道翁散人有多少钱,但他知道,对方应该没有自己有钱。第一轮拍卖,他之所以没争过翁散人,主要是他压根就没想到,有人会怂到为了拿一个奖励最低的安全任务,而去砸三十万星源。他觉得,翁散人不是有钱,而是精神不正常。旁边,任也心里美极了,他真的太爱这个小秘境之地了。目前进来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已经赚了七万五的星源了。帮助大胖龙跑腿抓蛇,怒赚两万;帮大胖龙搬运尸体,前后赚了一万五;这刚刚又拿到了武元君赏赐的四万星源……踏马的,在径山抢劫都没有这个来钱快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人啊,还是得抱大腿,跟着大佬走。这个小秘境之地里的人物,出手大方且阔绰,比七家镇的什么高老爷、王老爷之流,层次高太多了,而且进来的玩家也全是大款。就很舒服。……二人告别管家,一边聊着,一边返回了密室。六君子再次齐聚后,每人都从桌上拿起了一张纸,这上面写有牛喜的生活习性,可以帮助大家完善行动计划。一炷香过去,大家将信息全部看完后,便开始抠细节。“诸位,有人想到妥当的行动计划了吗?”毒酒壶率先发言:“如若没有,我先说两句,可好?”“既然兄台有妙计,那便请讲吧。”鬼头刀回。毒酒壶放下纸,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巫主命人写的信件中,详细描述了牛喜的生活习性。此人治兵严苛,胸藏韬略,且勤于公务,是一位难得的将才。他白日里,会在卧虎寺的养心阁处理公务,而那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将领和负责内政的官吏,几乎不会出现牛喜独处的情况。再加上,这种地方偶然因素太多,一旦动手,则会引起近卫或其他将领的警觉,所以,白日里,我们是没有机会抓捕他的。且巫主还要让我们收集他与朝廷勾结的证据,但此处肯定看不出端倪,所以,这里并不是我们动手的绝佳地点。”众人听到这话,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既然白日里无法动手,那就只能在入夜的时候想办法了。”毒酒壶缓缓起身,一边在屋内走动,一边轻声道:“信件中说,,牛喜修极致的武道,肉身战力强悍,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且神识异常强大,整座卧虎寺一旦有陌生的气息闯入,他必然有所察觉。也就是说,提前将密道挖掘到他平日居住的内院,是不现实的,最多只能提前挖到卧虎寺周边,便不能再向前了。”“没错。”翁散人点头道:“你我二人需做的差事中,也是这般说的。”“信中说,牛喜的生活习性非常固定。他白日忙完公务后,便会在戌时初,带领身边的将领,去巡察各大营,检查晚上的岗哨,以及轮岗轮值的兵丁。在这期间,他身边依旧猛将如云,各营的将军、副将等人也会陪同。但戌时末,他便会返回卧虎寺的内院,或夜练修武,或掌灯夜读,直到亥时末,他才会洗漱休息。”毒酒壶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内院的近卫,白日里只有十二人,但夜间却有二十四人值夜,且都是三品境的高手。而这白日与夜间的近卫轮岗,是在戌时末的。也就是说,牛喜没有回来之前,内院就要完成轮岗,且一夜时间,都不会再换人了。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时机,其实就是在戌时末和亥时初。”“我赞同。”百花仙微微点头。大胖龙思考片刻,便话语简洁地说道:“毒酒壶兄弟,已经将行动之事捋顺,大家各自说一下自己的差事,便可清晰行动计划。”翁散人闻言接话:“我与毒酒壶兄弟,已经学会了土遁之术。晌午过后,我二人就可以挖地道,最晚入夜时,就可从十里之外处,挖到卧虎寺边缘。”“对。”毒酒壶点头。任也闻言立即接过话:“我和大胖龙兄弟,已经学会了伪装之法,以及下毒的药方。我二人准备,变幻成两位牛喜近卫的容貌,先行潜入卧虎寺。待白日牛喜不在时,我会找机会搜找他与朝廷勾结的实证,完成巫主给的差事。戌时,大胖龙兄弟,便会想办法潜入二十四位夜值的近卫房中下毒。这种毒是缓慢生效的,两炷香后才会发作。所以,大胖龙兄弟在下完毒后,便伺机接应。待牛喜返回内院后,与二十四位近卫见完面,刚好可以等到近卫毒发。待所有人都失去战力后,鬼头刀和百花仙便出手偷袭牛喜。这样一来,二位从头到尾,就只需对战牛喜一人便可。生擒了他之后,翁散人和毒酒壶,应该也恰巧将地道挖到内院,我们几人便一块带着牛喜遁走。”“我有一事不明,负责生擒牛喜的百花仙和鬼头刀,如何进入内院?”翁散人提出了疑问。鬼头刀接话道:“我和百花仙,已经习得了变物之法。我二人只需事前吞下假死丸,进入假死状态,再用变物符箓,变成一柄长枪和一把钢刀,就可彻底隐去气息,与凡兵死物无异。佛公子说,他和大胖龙可以冒名顶替两名近卫,那事情倒也简单了。他二人只需像携带寻常兵刃一般,将我们带入内院,偷偷置换在武器架上便可。”任也听到这话,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世上竟然有这种神异的术法,还能活人变成死物?”“无敌神猿,拥有七十二般变化,变成一种死物,又有何难?”鬼头刀淡淡地回了一句:“只不过,我二人要脱离假死状态,需要被人挠醒。所以,你和大胖龙在捕捉到动手时机后,要去武器架旁边,将我二人叫醒。”翁散人虽然很怂,看着很有钱,但脑子却转得极快,且思维严谨:“还有两个事情需要确定。其一,挖地道的时机是什么时候?你们在交战时,我二人若用土遁之术,进入内院,那牛喜会不会反应过来?其二,你二人动手之后,必然会闹出惊天的动静,你们有什么把握,在寺中援兵赶来之前,便生擒住牛喜?要知道,内院但凡闹出一点声响,对于一处精兵驻扎之地来讲,那就与扔在柴堆上的火星无异啊。若遭受到一万多的精兵围击,本散人……或将第一个投降。毕竟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吾不能忍皮肉之苦。”“你说的这两个事情,其实是一个事情。”百花仙回道:“我二人出手后,你们再挖地道。这时牛喜在交战状态,神识集中,很难发现你们。且我二人各有一件巫主赐予的法宝,专门针对牛喜。我拿的叫破壁锥,在偷袭时,如若精准地打在牛喜的……后臀中央之处,便可破他的横炼金身。”鬼头刀附和道:“我拿的法宝叫镜中界,此物一旦展开,便会将内院之处与外界隔绝,且不会破坏景物,不会发出声响。大胖龙与佛公子,将我二人唤醒后,我会第一时间展开此法宝,同时,百花仙会用破壁锥偷袭牛喜。”翁散人仔细思考了一下行动计划,才微微点头:“如此行事,倒也稳妥。我没有意见了。”鬼头刀看向众人,眼神充满了询问之意。“老子也没意见。”大胖龙淡淡回道。“俺也一样。”任也发言。“……!”就这样,六位老油条,你一言我一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敲定了行动计划,且丰满了细节。先不提六人的竞争关系,只说大家的智力契合度,以及思考问题的方式,都充满了天然的默契,全程没有一句废话。这就很像是一群素不相识的顶尖高手,突然齐聚一处后,欲行逆天改命之事,且充满了宿命感,仿佛他们就该一同出现在这里一般。“一共就两日的时间,到明日亥时后,期限就满了。而且,我与佛公子屠了黄府满门,又杀了那两位前来取毒药的近卫。”大胖龙起身道:“所以,我们还是尽快赶往卧虎寺吧,以免迟则生变。”“好,此事确实宜早不宜晚。”毒酒壶表示赞同:“出发吧。”“嗯。”“……!”众人商议结束,又准备妥当后,便骑着六匹快马,悄悄离开了不老山。……赶往卧虎寺的路上,晌午的阳光正明媚,周遭荒野大山,也尽是随风而舞的树木与杂草,景色优美如画。“踏踏……!”马蹄不急不缓地踏地,任也骑行在人群后侧,一路看着四周,心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就在这时,暖风拂过,一阵女人的体香之气,从后侧飘来。任也回头看了一眼,见到百花仙骑着一匹小红马,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不过,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瞧着前方,表情恬淡。任也好奇地打量着她,也没有吭声。二人御马,并肩而行。百花仙缓缓伸手,拿起别在红色腰带上的一条绿枝,轻轻拍打着马头道:“马儿啊,马儿,你是否饿了,怎走得如此缓慢。”“律——!”骏马摇头,打了个鼻响。任也循声望去,突然注意到,百花仙手里拿的绿枝,竟然是竹条,且上面只有四片叶子。如果是很久远的事儿,那任也此刻绝不会多想,可四片叶子的梗,正是他前两天刚跟闫勃许诺的,而且当时自己无耻坑骗的表情,至今历历在目。他略微怔了一下,心说这么巧吗?!竹叶,还是四片?任也眨了眨眼睛,顺嘴问道:“仙妹妹,你这给马喂竹叶,它吃得惯吗?”“并非是给马儿吃的。”百花仙先是看了一眼前侧的四人,见他们距离自己和任也稍远,才轻声回道:“这竹叶,是我刚刚在山中见到的,睹物思人,便采摘了四片。”“妹妹所思何人啊?”任也问。“一位故友。他当初被奸人蒙骗,丢了家中的四片竹叶。”百花仙轻声道:“我也时常以此事警醒自己。”任也眨了眨眼睛,心里略微有些激动,但表情正常地询问道:“仙妹妹,你可确定,他是丢了四片叶子,而不是想要索贿四片叶子吗?”话音落,冷风过,整条官道上,似乎都安静了下来。百花仙眼眸明亮地瞧着任也:“你似乎很了解,我这位故友啊。”“他可姓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