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傅郁琰和时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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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1页)

沈黎川转身拉开门,脚步刚抬起,顿在半空,意外又惊诧,“郁梨?你什么时候来的。”郁梨视线越过他,扫进室内,触碰到傅瑾时立即缩回,“刚到。”“都听见了?”郁梨手指颤一下,没否认。沈黎川转头看傅瑾时,想从他脸上找出放狠话被听见的心虚,可惜男人立在灯光后,阴影的暗沉,只显出他冷漠。“你听清楚就好。”沈黎川意有所指,“禽兽不会后悔,血脉里的东西不会变。”郁梨垂在身侧的手陡然攥紧,抬眼望他神色。沈黎川皮肤瓷白,眼睫天生浓翘,眼珠偏向咖啡色,使他看人时一腔真诚清透,此时别有深意。郁梨明白他血脉不是笼统指傅家了,而是指她肚子里的孩子。“沈黎川。”身后男人警告,“我只宽容你这一次口无遮拦,你和你沈家不要不识抬举。”沈黎川一顿,喘息声又粗急几分,瞥见郁梨垂下头的那一丝神色,他深深吸气,迈步离开。郁梨听见他脚步声下了楼梯,反手关上台球厅的门。傅瑾时依旧伫立在原处,光线只照亮他身上宝石蓝西装,挺阔,板正,天生压人一头的威势。“有事?”郁梨左手背后。“没事了。”她来时想得好好的,用创可贴小意关心他的伤,待他态度满意软化,再伺机打听薄先生。但想和做是两码事,她自认足够清醒,却仍旧感到痛苦。郁梨转身拉门。“站住。”傅瑾时问她,“手里拿的是什么?”郁梨吸口气,“没什么。”“没有你藏什么。”身后声音由远及近,转瞬一具宽阔的胸膛贴上来,举起她的左手,郁梨立即右手抱住,不让他看。“打开。”“没有东西。”郁梨撇过头。台球厅门口没有开灯,昏昏黯淡,郁梨长发披散着,在昏暗里是愈发浓稠的黑,衬得她侧脸极白,下颌小巧,仿佛一张苍白的纸,十分易碎。傅瑾时抿唇,语调缓了一些,“自己拿出来,别让我说第二遍。”他声音在男人中少有的兼具磁性和醇厚,只是他日常话少,多是拿主意定局面的决断,磁性醇厚就变成铿锵有力,犹如金石相击。此时再缓,郁梨也惧怕他。手痉挛似的张开,白皙掌心上两张皱皱巴巴的创可贴。傅瑾时拿起创可贴,摊开抻平,干胶布背面印满一只连一只的小鸭子,嫩黄色,憨态可掬。他被刻刀划破的两根手指,条件反射一翘,“给我的?”郁梨忍不住呛他,“我不会痴心妄想。”男人一张脸顿时沉下来,声音也冷,“所以这创可贴,你本来是用来关心哥哥的?”不是给傅瑾时。郁梨垂下头,一言不发。傅瑾时手指发力,创可贴扁成一团,隔空丢进垃圾桶,“以后送哥哥的东西,不要让我看见。”郁梨忽然奔过去,傅瑾时神情一变,“站住。”郁梨置若罔闻,捞出垃圾桶里的创可贴,干胶背面防粘布已经脱离,胶布粘连,彻底抻不开了。她紧攥着,“当我这次没来过。”郁梨开门,男人扼住她手腕。郁梨甩他,动作刚起,被强硬压下,连同她整个人箍进怀里。“你来过。”傅瑾时掰开她手指,取出被攥团更紧的创可贴,强迫她看,“这是证据,证明你听到我的话,以后也要牢记住。”他扬手一丢,两团创可贴重新坠进垃圾桶。郁梨怔怔看着,牢记住……其实她早就记住了。只是从小到大十几年感情,要割舍就如毒瘾戒断,不经一番骨肉支离,死去活来,她操纵不了。而今天她送创可贴的这点虚情假意,都被他深恶痛绝,毫不留情碾碎,以此作为警告,可见厌恶她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