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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权图厉元郎9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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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谋划县长人选(第1页)

    七月初,地处广南地区的甘平县,大雨不断,山洪频发,已经提前进入汛期。    七月十号一大早,县委一辆考斯特中巴车,在赶赴受灾最严重的水明乡途中,突遭泥石流,因躲避不及,连人带车翻入滚滚的曲安江水中。    包括县委书记,县纪委书记,县政法委书记,宣传部长和专职副县长在内的八个人,无一幸免,全部遇难。    好家伙,一下子牺牲四名县委常委,还不算一个非常委的副县长,这件事不仅震惊了整个东河省,就连京中高层都予以重视。接连发了三道重要批示给东河省委省政府,严令在救灾的同时,一定要确保领导干部尤其一线领导干部的人身安全。    国家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痛失五名处级副处级实权官员,不止是东河省的损失,也是国家的损失。    凡事有弊也有利,一下子空余出来的四个常委名额,让许多有更进一步想法的官员起了活心思。一时间,往广南市跑官的人多了起来,一度导致县里无法开展正常工作,主管领导不在岗位的事情时有发生。    为此,临时主持全县工作的县委副书记、县长耿云峰下令,谁再因为跑官而耽误工作,将给予严肃处理。老大发话了,下属不敢不听,总算是把这股歪风表面上制止住了。    一周后,在县殡仪馆一号大厅,举行了因公遇难的八位同志集体追悼会。广南市市长沈铮代表市委、市政府出席,县长耿云峰致悼词。    悼词当然都是好听话,说给活人听的也是做给活人看的。人走茶凉,何况人都没了呢    追悼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才算结束。县老干部局副局长厉元朗走往停车场的途中,被人从后背轻轻怕了一下,回头一看,是自己的老同学,县政府办副主任季天侯。    他俩在大学时期就是上下铺的死党,关系一直不错,就是参加工作这十来年,始终都有来往,真正是无话不谈的好哥们。    季天侯冲厉元朗一使眼色,厉元朗会意,走到停车场钻进自己的二手捷达王里面,没有发动,而是随手叼起了一支玉溪烟。    他刚点燃,就见副驾驶的门被拽开,季天侯一屁股坐进来,毫不客气的一把将玉溪烟抢过来据为己有,自在的深吸几口才说:憋死我了,这会要是再开半个小时,我非得把手指头当烟给抽了不可。    厉元朗嘿嘿一笑,续上一支说:我看老耿始终注视着会场,别说犯烟瘾了,就是有尿都得憋着,这时候上厕所,就是不给老耿的面子,穿小鞋是必然的了。    随即,厉元朗扭头看向季天侯,又说:老耿以前平易近人,一点架子没有。现在拿出官威,这耿县长变成耿书记,估计是十拿九稳了。    厉元朗的陈述句里带有征询语气,季天侯怎能听不出来他在政府办多年,消息自然比厉元朗灵通一些,便微微点了点头,肯定道:定了,不过我今天和你说的不是县委书记由谁来继任,而是县长的人选    县长人选厉元朗一时蒙圈。别看他和季天侯都是副科级,在老百姓眼里是官员,可在官员眼里,他们就是老百姓。两个副科级操心正处级任命,岂不是闲操萝卜淡操心,胡扯么!    开车,咱俩找个地方详谈。季天侯把半截烟屁股扔出车窗外,大手一挥命令起来。    还是他哥俩常去的农家院,人少肃静,说话方便。一壶烧酒,四个小菜外加一个锅仔,一人干了一个四钱杯,季天侯才切入主题。    他从特殊渠道得来消息,市里为了稳定,县长将就地提拔。现在上面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副书记林木,另一个是常委副县长钱允文。    不过,这二人都跟季天侯和厉元朗没有瓜葛,但是季天侯却提出一个人名,却让厉元朗眼前一亮。    金胜!    金胜今年三十七岁,比厉元朗和季天侯都大五岁,最为关键的是,他也是东河大学中文系毕业,正宗大师哥。目前任甘平县副县长,排名还挺靠后,负责文教卫这一块。    厉元朗所在的老干部局隶属于县委组织部管辖,平时和金胜接触不多,倒是季天侯在政府办,因工作关系经常见面,又是校友,所以走动近一些。    不过,仅凭这一点,和他这个小小芝麻官有何关系厉元朗忽然看不懂季天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健脑药了。    滋溜一口,季天侯自干了一杯,擦了擦嘴,话锋一转,问:元朗,你和韩茵离婚有大半年了吧就没打算再找一个    提起韩茵,厉元朗胸口隐隐作痛。韩茵是县电视台的台花,那会厉元朗还是县委书记秘书,可谓春风得意仕途正旺,韩茵拒绝众多追求者,毅然决然嫁给了他。    结婚头两年,厉元朗也是高歌猛进,两年解决了副科级,算是正式迈入干部序列,第三年兼任县委办副主任,马上就要升正科级,并且外放到乡镇去当一把手了。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十分赏识他的县委老书记突发脑淤血,倒在了工作岗位上。人走茶就凉,何况人都没了,厉元朗这碗茶彻底变成了冰红茶。    外放的事泡汤不说,就连县委办都呆不下去,直接发配到老干部局,任排名最后一位的副局长。    老干部局本身就是清水衙门,他这个副局长更是清水中的蒸馏水,有职无权,上班喝茶看报纸,下班正点回家做饭忙家务。在外人看来,他老实本分,是模范丈夫。可在韩茵眼里,他就是个没出息的货,自己大好青春都给了厉元朗,却换来一个仕途昏暗的窝囊废。    没事找事总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数落厉元朗的话越来越难听,硬逼他离婚。    反正俩人也没孩子,结婚之后经济方面各自独立,财产好分割,去民政局没用十分钟,就办妥了离婚证,彻底结束二人五年婚姻。    现在,季天侯说起韩茵,厉元朗如鲠在喉,喝酒的兴趣都给搞没了,拿起的酒杯赫然放下。    见厉元朗脸色不好看,季天侯立马赔礼道歉说:我真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给元朗你添堵,来,咱俩接着喝酒。    厉元朗并没有举起酒杯,而是说:天侯,咱哥俩认识十多年了,有啥话别兜圈子,直说。    好吧。直到这会儿,季天侯才亮出底牌,说出他今天找厉元朗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