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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兰芳于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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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好像看见了个熟人(第1页)

    江东开着鲜红色的法拉利冲出家门,却在刚到机场时,被自家保镖拦住,他气红眼,当众跟保镖打起来,最后还是败在了敌众他寡,被保镖带回江家,重新看到江悦庭,江东竖起浑身倒刺,红着的眼睛里充满恨意,一刹那,江悦庭满心无力,终究是报应。    摒除外人的空旷房间,父子俩四目相对,江悦庭问:你要怎样才能答应    江东挑衅又决绝的说:除非你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江悦庭目不转睛,沉默半晌后道:你说的没错,我在你妈妈身上学到了很多道理,以前我对不起她,现在不想再对不起别人,如果没遇到真正喜欢,想要照顾一辈子的人,我不会告诉你真相,就让你妈妈在你心里永远完美无缺,但你对她的爱伤害到别人了,闵婕没做错什么,是我一开始没告诉她我的家庭情况,是我自私的以为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后来又是我执意想要给她一个家,给她一个女人完整的家庭,你可以恨我不负责任,但有些人是无辜的,你不能伤害她。    江东心如刀绞,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疑问,如果当年江悦庭像爱闵婕一样爱南月,结局还会是这样吗    他问不出口,因为结果显而易见,南月不是闵婕,三十几岁的江悦庭也不是现在的江悦庭,有些人的‘成熟’,终究要熬烂别人的尸骨,南月只是很不幸,没在对的时间里出现。    江东突然沉默,持续良久的沉默,江悦庭害怕,低声道:我不是好丈夫,也不是好爸爸,你妈妈去世前几年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善良开心,可这些年你从我身上只学到了自私和冷漠,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的报应,但是能不能,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也想学着当个好丈夫,好爸爸。    江东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开口:你说这番话,是为了闵婕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江悦庭道:你是我儿子,没人能改变这个事实,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丢下你。    江东以为自己很平静,可他看到落在两脚之间的一颗水滴,为什么要流眼泪呢,为什么一点点的好就会满足呢,活了二十几年,终究还是那个什么都有,却什么都没有的无知少年。    我要去汉城。江东开口。    江悦庭一声不吭,房间里只有死一样的安静,这时手机铃响,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沉默,江悦庭看了眼来电人,起身出去接。    房门外,江悦庭划开接通键,姜西。    闵姜西道:您好江叔叔,您那边现在方便讲话吗    江悦庭道:什么事,你说。    不知道您跟江东谈得怎么样,如果他想来汉城,您别拦着他。    江悦庭愣了一下,慢半拍道:我正在跟他谈,他一时半会还难以接受,我不会让他去汉城打扰你们。    闵姜西道:您不用担心,我小姨现在情绪很稳定,我们下午也聊过了,不管您跟江东谈的顺利与否,都该让我小姨和江东见一面见一面,有些话也只适合他们两个面对面聊,我知道您的顾虑,但现在不光江东有话跟我小姨说,我小姨也有话跟他说,能不能成一家人靠的是缘分,但有些事没必要闹到仇恨的地步,您说呢    江悦庭沉默片刻,你小姨也同意吗    闵姜西道:我们家向来民主,她不愿意的事我不会逼她做。    江悦庭早看出来了,闵婕跟闵姜西谁是长辈还真不是按照年龄算的,闵婕知道自己怀孕最初,第一个怕的是江东,第二个怕的就是闵姜西。    思忖半晌,江悦庭道:我带着江东一起去汉城,如果到时他哪里说错做错,请你们多包涵,是我没在中间处理好。    闵姜西道:我小姨有心理准备,这是选择的代价,大家都是成年人,为自己负责是最基本的义务。    好,麻烦你照顾好她,我们这边尽快过去。    挂断电话,江悦庭重新推门进去,江东还坐在原位,连姿势都没变过,江悦庭轻声说:我们一起去汉城。    江东没抬头,声音很淡,报备过了    江悦庭道:我们多少年没像今天这样说过这么多的话你知道我刚才晃神想到什么,我觉得有点开心,以前怕吵架,都快忘了你说话是什么声音。    江东咬紧牙关,想讽刺江悦庭故意卖惨示弱,可他开不了口,因为喉间满是酸涩,哪怕江悦庭是假的,可他还是忍不住认真,在嘲笑对方之前,他还要先嘲笑自己。    江悦庭说:刚刚是姜西打的电话,她说闵婕想跟你见面,你有什么话可以当面跟她说。    江东终是忍不住嗤笑,不怕见完我之后流产你确定她怀孕了吗孩子是不是你的    这话要是放在今天之前,江悦庭肯定会抄东西,可现在,他也只是平静的站在原地,慢半晌道:我们每个人都会犯错,哪怕死前的最后一秒,只要诚心悔过都不晚,你妈妈早就不怪我了,我也不怪你妈妈,那些我们来不及善待的人,他们一辈子都会在我们心里,不会被忘记,能不能给现在活着的人一次机会,我们都善良一点,活得开心一点。    江东不痛不痒,一声不吭,余光瞥见江悦庭在他面前站了很久,最后很轻的说了句: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去汉城。    视线里的那双裤腿和皮鞋没有了,房门开了又关,江东一动不动,没有心如刀绞的痛感,也没有想象中的怒焰滔天,他脑海里不受控制的盘旋着一个念头,他今天跟江悦庭说过的话,比过去几年加在一起的还要多,更别说眼泪,南月死后,这是他第三次在江悦庭面前流泪,前两次都是十年之前。    血缘这个东西,有时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就像他继承了南月的偏激和执拗,又复刻了江悦庭的冷漠和无情,他十几年如一日的反抗着,自以为是的觉着自己是在替南月捍卫身份,其实,他只是在证明自己的存在感,证明自己在江悦庭心目中的地位。    自私,可悲,又特别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