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难产夜傅总在陪白月光分娩傅庭辰和秦月是哪部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98章 栀栀,你恨我了(第1页)

黎栀顿了下,摇头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果果是在保温箱里吧,我要去看果果。”她说着便撑坐起来,要掀开被子下床去。她的身体虚软,就只这样额头便瞬间汗津津,身子晃动了下。傅谨臣只觉心如刀绞,用力按着她,捧着她的脸,俯身抵着她额头。“栀栀,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我们的果果,果果他才……”啪!他话没说完,黎栀用力的挥到了他的脸上。这一巴掌清脆,但却无力。她一点力气都没,甚至没能在他脸上留下印记,傅谨臣却觉得灵魂都让她煽打的震颤了。“傅谨臣,你都烦死了,我让你滚开,你听不懂吗?我要去看果果,果果一定在找妈妈了,他在我身边才会安心,他一定吓坏了,他是不是很疼很冷……我要找果果,放开我!放开!”黎栀陡然挣扎起来,她皱着眉,觉得他可笑极了。说的都是什么话。她一句都听不懂,也不想听懂。她推着他,摇着头,疯狂踢打着双腿。她声音越来越颤抖嘶哑,凌乱发丝下的那双眼眸也越来越猩红灼人,好像要滴出滚烫的血来。“栀栀,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这样吓我……”傅谨臣俯身用力的抱住越来越崩溃失控的女人,双臂收拢怕她挣开,又怕伤到她。他手臂因控力不停颤抖,却感觉怀里的人儿更为颤抖。她那么单薄虚弱,像随着这一下下轻颤要碎裂在他臂弯里。这一刻,他们的整个世界也似都在剧烈颤抖,轰然崩塌了。“求求你,栀栀,冷静下,你身体承受不住……”傅谨臣被前所未有的无力惊恐吞噬,他嗓音嘶哑企图安抚她。他不停亲吻着她湿漉漉的发丝,抵着她的发顶,一滴湿热的液体滚落在她发间。他将她的脸颊按在自己怀中,也感受到胸口一片潮热……“滚开!你滚开,放开我!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把果果还给我,你把我的果果还回来!”黎栀拍打着,推搡着。指甲划破傅谨臣的脖颈侧脸,她挣脱不开他,心头恨意翻涌着。太可笑了,这个男人竟然告诉她,她的宝宝没有了。宝宝明明之前还在她的腹中踢打她,他在呼喊妈妈救她。怎么会睁开眼睛就没有了!太可笑了,她的宝宝没有了,这个男人竟然让她冷静。她冷静不了,她好恨!恨的想杀人,杀死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她一口咬在男人颈边儿,像是要咬破他的血管,吞噬他的血肉,才能抵消心头万分之一的悲痛愤恨。但她太没用了,很快无力。她挣扎颤抖的身体一个虚软,在男人的怀里滑下。“栀栀!医生!医生!”怀里女人无声无息的倒下,像再也不会睁开眼睛般。傅谨臣大喊着,医生来的很快,给黎栀做了检查,打上了点滴。“傅总,太太她悲恸太过,又身体虚弱才会导致晕厥,给她用了些安神镇定的药物,她醒来,不能再受刺激了……”医生叮嘱完离开,傅谨臣坐在病床边,握着黎栀的双手,抵在唇边,脸色并不比病床上的黎栀好上多少。黎栀再度醒来,窗外天光大亮。阳光刺破云层,竟是雨过天晴的又一日了。可她的果果回不来了,甚至没能看上这个世界一眼。永远留在了那个雷鸣电闪的大雨夜。黎栀眼睛睁开的无声无息,傅谨臣拧了毛巾,转身想再给她擦擦身上的虚汗,便看到了女人空洞洞的双眼。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那双灵动清澈又漂亮的眼眸,瞪的很大却很空。比起之前的癫狂,此刻她像没了灵魂的娃娃,躺在那里任人摆布般。“醒了?肯定饿了吧,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给你做碗汤面好不好?”傅谨臣僵了下,旋即放下毛巾,俯下身,用温柔到极致的声音问道。他神情平静,好似镇定从容,像是一切都已经过去,雨过天晴了一般。黎栀缓缓动了动眼球,看向他,她唇瓣嗡动,发出声音。她声音虚弱很嘶哑很小,傅谨臣贴靠过去才听清。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她问他。“傅谨臣,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他无言以对。她又问他。“白家,苏婉雪的孩子出生了吗?”他亦无言以对。黎栀昏睡时,傅谨臣有接到消息。苏婉雪剖腹产,生下个男婴,虽发育不足,却存活了下来。苏婉雪也没事,已经通知警方,等苏婉雪状况好一点便会被警察带走。然而,这些对现在的黎栀来说,前者太讽刺,后者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傅谨臣薄唇紧抿着,握住黎栀的手,揉挫着。已是夏日,病房里,傅谨臣开了暖风,可她的手却那么冰冷。他捂着,揉着,嗓音沙哑。“栀栀,我们还会有宝宝的……”黎栀睫毛动了动,冷冷看着眼前男人。男人真是残忍凉薄啊,他们是不是以为再有别的宝宝,就能弥补上一切。可对黎栀来说,果果就是果果,即便今后再有孩子,也都不是她的果果了。这个时候,傅谨臣的这句话,对黎栀来说,不是安慰,是刀子。更何况,他这话实在是天真可笑,荒谬怪诞。黎栀唇角缓缓扯出可悲的弧度,轻轻道:“我们?”她和他,还有什么我们,还有什么以后啊?“傅谨臣,从此以后,有我没你,只有陌路。没了果果,一切就都结束了……”黎栀将手缓缓的从傅谨臣掌心一点点的抽离出来。她以为自己会泪流满面,但脸上干干净净,眼底干涩生疼。傅谨臣瞳孔剧烈震颤,他想收拢五指,用力握住她的手,可十指颤抖,竟那么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点点抽离。他心脏也好似被抽空了,猩红的眼眸凝视着她,问道。“栀栀,你恨我了,是吗?”他声音紧绷到隐隐颤抖,喉间像是被勒上了绳索,喘息不过。而绳子的另一端,就握在她的手中。她能让他生,亦能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