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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页)

傅瑾时眼底漾出柔软笑意,嘴里轻声斥道,“胡说八道,薄先生怎么会是容嬷嬷,他专攻妇科,放眼全国排得上号,你的病我问过,不难治。”是太久没听到的宠溺口吻,郁梨怔愣几秒,倏地又反应过来。他提不难治。不难治,说明在他心里,她依旧有病,没有怀孕。郁梨大惊大喜,揪住他袖子问,“你是不是没觉得我怀孕?”没曾想从她口中说出怀孕这两字,傅瑾时陡然清醒,郁梨在他眼中察觉到微妙而危险的东西,“你怀没怀有体检。”郁梨不敢吭声了,老老实实趴在他胸膛。傅瑾时骨架大,肌肉硬实,充满力量感,体温隔着衬衫,热熏熏传递到她身上。郁梨像被坚实的火炉罩住,等他眼睛又带上酒意的迷离,才涩声追问,“薄先生?大名叫什么?我怎么没听过?”经刚才那一遭,傅瑾时不理会她了。伸手扯衣襟,袒露出大片精壮胸膛。灯光笼罩,蜜色皮肤沁了一层汗,汇聚在肌理的沟壑中,随着呼吸起伏滑动。既有成熟男人蓬勃的雄性张力,又有英贵俊朗的强大安全感,随便哪个女人都能轻而易举被折服到心坎。郁梨却鼻尖酸涩,在她眼里全是往昔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哥哥,心头泥泞一片,“哥。”傅瑾时神色忽变,掀起她睡裙,一巴掌打在屁股上,他没收力道,声音有多响亮,火辣辣就有多疼,“叫名字,我不是你哥。”烟味,酒气,混着他身上醇厚的气息,浓烈,独特,郁梨却无望至极。他醉到这步田地,仍旧不忘傅文菲,不认她,摒弃跟她过往所有感情。郁梨舌根都苦涩,抬头看他,“对,你是傅瑾时,你不是我哥。”傅母,也不是她妈妈。傅家,更不是她家。她心中忽的明确一个念头,一个她试过很多次,从没有成功过的。最危险的念头。“嗯。”傅瑾时掌心再度摁住她后脑,迫使她贴在胸膛,“体检证明你清白,我会让薄先生全力医治你,不会耽误结婚生子。”郁梨注意力被结婚生子夺去,没注意到这次她没问,是傅瑾时主动提及。郁梨戒备望他一眼,短短时间,傅瑾时一个从不说废话的人,提及她两次结婚生子。她忽然想到傅母那晚劝告,让她放放眼光,世家子弟任凭挑选,替她做主。联姻。她脑子豁然开朗,上流社会重视联姻,却不重视那一张证,一日没生下血脉子嗣,一日地位不稳。只有治好她,嫁出去才能为傅家稳固关系,带来利益。可笑她当时还以为傅母是承认她,原来一家人早就商量好了。郁梨如鲠在喉,伸手推开他,“你该去回去休息了。”男人不松手。他醉醺醺,力道却大,搂着她腰肢,钢铁牢笼般,健硕高大的体魄禁锢她毫不费力。郁梨又不敢挣扎太过,谨防擦枪走火,幸好他是真的喝醉了,醉的睁不开眼,摩挲她脊背的手掌,越来越缓慢,心跳也沉缓。在寂静无声的浓夜里,近距离贴在她耳边,仿佛旷野经久不变的风,自然,亘古,安宁,轻抚过她。郁梨睡着了。男人睁开眼,注视她良久。脸颊贴上她额头,无声无息。……………………第二天。郁梨醒来时,房间里只有她,睡的地方也从沙发挪到床上。窗户开了一道小缝,满室酒气散的干净。郁梨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一条未读,她解锁。是白瑛的回复,简简单单一个句号。代表OK。郁梨删除,她洗漱好,下楼去餐厅。意料之外,餐厅竟空无一人,很安静。傅父出差,傅瑾时时常不在家用早餐,唯独傅母吃不惯外面饭菜,必定要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