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第1页)
以前有多爱,现在才会有多痛。“爸爸?”一直没等到傅凛鹤回答的瞳瞳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傅凛鹤湿红的黑眸对上她的。“爸爸帮妈妈打跑坏人,让妈妈回家好不好?”瞳瞳也红着眼睛看着他,哑声重复着刚才的请求。傅凛鹤嗓子哽得厉害,但还是重重地点点头:“好。”已经跟来的柯辰看着父女俩,喉咙也哽得厉害。傅凛鹤看到了他:“有人……来提供过线索吗?”柯辰不想让傅凛鹤失望,但还是不得不摇了摇头:“没有。”傅凛鹤没再说话。一连几天,除了那条被枝杈勾缠住的围巾,时觅像是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般,音讯全无。傅凛鹤亲自去走访了附近所有村落,但没人从河里救起过任何人,也没有时觅的任何信息。面对一个亿的巨额悬赏,大家心动归心动,但没有任何人能提供到有效讯息。时觅也没有打过电话回来。如果她还活着,她不可能不打电话。这几天,傅凛鹤手机一刻也不敢离身,也不敢让手机电量为低于百分之五十,他几乎在每个电话响起的那一瞬就按下了接听键,生怕错过时觅的电话。可是没有。这么多天,他的手机那头始终没有再出现过时觅熟悉的声音。她就像从这个世界彻底蒸发了般,走得无声无息,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她可以不要他,但不可能不要瞳瞳。瞳瞳就是她的命。如果不是不能,她不可能会丢下瞳瞳不管。瞳瞳也在迟迟等不到时觅回家的失落中变得越来越沉默,再怎么被安抚她也到底只是个孩子,许是已经感知到了什么,一天到晚抱着时觅送她的小熊玩偶不放手,她甚至没有开口再问过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了,只是沉默地抱着她的小玩偶,一个人在房间里,沉默地和小玩偶说话。只有在傅凛鹤从外面回来时,她才会忍不住眼神渴盼地看向他的身后,而后眼中的光芒也会随着看清傅凛鹤身后的空荡而慢慢慢慢消散。也只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被噩梦惊醒,才会哭着找妈妈。她每天晚上都会在哭泣中醒来,然后哭得撕心裂肺地说要妈妈。傅凛鹤只能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心痛得难以自已。自从时觅离开后,傅凛鹤也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时觅的样子,安静的,柔婉的,认真工作的……每一个她都鲜活而灵动,活生生地仿似就在眼前,可是一睁开眼,眼前却只剩下冰冷的空气,什么也没有。这种感觉在回到他和时觅共同的家时更强烈。房间里哪哪都是她的身影、她的气息,她却再也不见。傅凛鹤在这套房子里甚至连一秒钟都待不下去,物是人非的感觉太痛,痛到他连呼吸都几乎无能。可是他又舍不得离开这个还藏着她身影和气息的房子。他近乎自虐地在这个房间里游转,时间开始变得漫长和难熬。瞳瞳大概也是和他一样的感受。重新回到这个家、打开大门的那一瞬,她站在房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然后慢慢扭头,小小声地问他:“爸爸,你说妈妈会不会,已经回家里等我们了?”那种小心翼翼的眼神、小心控制着音量像是生怕吓跑了房间里的妈妈,以及稚气而满怀期待的话语让傅凛鹤再次红了眼眶。他什么也没说,也说不了。房间还是熟悉的那个房间,里面都还是时觅离开时的样子,可是她却再也不见。晚上,傅凛鹤近乎机械地给瞳瞳洗了澡,洗了头,并哄了她睡觉。这些在他最近做来早已经是驾轻就熟的事也变得机械和漫长。